許婉婉來到化驗中心，看到沈暮年手裏拿著張白紙坐在椅子上發呆，擡腳走過去掃了眼他手裏的白紙，“你在化驗什麽？”

空無一人的醫院樓頂，沈暮年將化驗結果告訴許婉婉。

“你是要跟許薇覆婚？”她一臉淒哀地看著他說，見他沈默，她的情緒一下子噴發出來，“那我算什麽？我也為你懷過孩子，也流過產，雖然是我自己弄掉的，可是暮年，我只是害怕要是懷孕了，你跟許薇好上了怎麽辦？”

她千方百計要瞞著許薇的孩子是他的，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，可那又怎樣，那個孩子還是沒了，他們無緣覆婚了！

他看著她，腦海裏是許薇躺在手術臺上惹人揪心的模樣，以及那個因為他而死去的孩子。

“暮年，你說句話，我好怕你這樣子……”她伸手拉他，主動偎入他懷裏抱著他，“暮年，我們訂婚吧好不好？”

訂婚倆字，他心裏的罪惡感一下子加劇，反射性的伸手推開她，淡道，“過段時間再說吧。”

“過段時間過段時間，總是過段時間，你心裏是不是己經有了許薇！”她憤怒地望著他質問，“暮年，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！”

“夠了！”他猛然低喝，鎖著她的幽深雙眼有點冷意，“許薇的孩子是我跟她還沒離婚時有的，孩子還是我親手弄沒的，就算我跟她之間只是陌生人，那也是條活生生的生命，弄沒了個孩子心裏總會想著要怎麽補償才能減輕罪惡感吧？我沈暮年在商場上是冷面無情不給人留後路，可那只是在商言商。難道你當初把孩子弄沒時，內疚自責都是做給我看的？”

最後一句話重重砸進許婉婉的心頭，她心房一陣發虛，卻很快生氣道，“為了許薇的那個孩子你就來懷疑我，那時候我天天以淚洗面你沒看到嗎？我怎麽不內疚自責了？我到現在都後悔著！”

看著她受傷的神情，他神色一緩抱歉道，“我不是那個意思，我只是想你理解一下我現在的心情。為了補償她，不管她提什麽要求，只要能做到我都會答應。”

許婉婉的心一咚，“她若是要求覆婚呢？”

想到與離婚前己經判若兩人的許薇，他淡道，“她不會提這個要求。”

“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不會。”許婉婉不相信地冷嘲，心底的害怕一層層加深。

他不喜歡她的語氣，“不要胡攪蠻緾，訂婚暫時不會提上我的日程。”說完拉過她手一起下樓。

許婉婉垂下頭，突然道，“暮年，之前是我不對，我把那些圖紙還給許薇。”

他聞言側頭睇她，大掌輕拍了下她發頂，心裏的不悅情緒因此消了許多。

……

病房裏很安靜，許薇閉著眼躺在病床上，臉色蒼白如雪，嘴唇幹涸無色，床頭櫃上放著用保溫盅裝著的雞湯。

時間一點點流逝，她輕蹙著眉心緩緩睜開眼。

“醒了，要不要喝點水？還是喝點雞湯。”註意到她醒了，守在一邊的沈暮年馬上起身坐到床沿邊，伸手掖了掖被角。

光聽到他的聲音，許薇都覺得厭煩，冷道，“請你滾出去。”她不會給他任何一個可以讓內心得到救贖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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